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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川“暴走爸爸”割肝救子

  本报讯(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刘丹  实习生张僡  摄影报道)7岁的凡凡(化名),被确诊为有Caroli’s(先天性肝内胆管囊状扩张)症,正在贵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接受治疗。主治医生透露,肝移植是唯一的有效办法,父亲吴强(化名)决定割肝救子。为了减掉身上的脂肪肝,他在四个月内日行两万步,三餐不吃肉,暴瘦二十斤。11月9日下午,记者在医院见到了这位父亲。


  7岁男孩患重病,肝移植是唯一有效办法


  “小家伙还不是很懂,对手术的重要性一知半解。”谈及儿子,吴强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位中等身材,平头,说话慢条斯理的男子是遵义市务川县一名普通中学教师,在这场“生命保卫战”中,他变身“战士”,冲锋陷阵,一次又一次,只为守护孩子的生命。


  “战争”打响那天,没有任何征兆。吴强说,去年10月,孩子妈妈发现凡凡肚子鼓鼓的,国庆节期间,他们到当地医院做检查,意外发现血小板低。


  “我们着急,把凡凡送到遵医附院,医生说情况严重,是Caroli’s症。”他有些不敢相信,带着凡凡前往重庆儿童医院,一查,确诊,肝移植是唯一出路。


  这个平日只懂上课的教书先生,懵了。


  “不会的,不会的。”吴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为何命运会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擦干眼泪,带上积蓄,去了上海,又到北京,各大医院轮番转,专家再次明确,肝移植是唯一出路。


  夫妻俩没有丝毫犹豫:割肝救子!


  今年初,他们选择上海仁济医院进行肝移植术,此时,原本捐肝的妈妈查出身体不好,不适合捐献,吴强说:“我来!”


  这时的吴强体重160多斤,有轻中度脂肪肝,肝移植手术无法开展,医生让他先减肥,把脂肪肝变成健康肝。


  从那以后,他每天暴走两万步,一顿三碗饭减至一碗饭,三餐不吃肉,全吃蔬菜。“我就靠着一股信念撑下去。”吴强说,“早一点减肥,早一点捐肝。”


  凡凡知道父亲的付出,非常懂事,打针、吃药不哭,即便做“肝穿”也忍着,眼泪就含在眼眶里,红彤彤的,却和爸爸妈妈说:“一点不疼”。


  “孩子真的特别勇敢。”想起凡凡握紧拳头的模样,想起他明明很痛还安慰父母,想起一年来辗转求医的艰难历程,吴强失声痛哭。


  四个月,他从160多斤减至140多斤,身体达到移植标准,这时,他在网上看到贵医附院和仁济医院合作并免费招募小儿肝移植患者,立即联系贵医,最终确定在贵医动手术。


  “以前不知道贵州能够开展此类手术,一次次往省外跑,难,真的太难了。”说到伤心处,不胜唏嘘。吴强希望,今后贵州的孩子不用去北上广到处跑,在“家门口”就能把手术做了。


  10日,吴强父子就要一起上手术台,面对有些害怕的孩子,吴强鼓励道:别怕,我们一起战胜它!


  贵医:完成24例成人肝移植,儿童尚属首次


  “贵医从2001年起开展肝移植手术,直到2018年在OPO(器官获取组织)大力宣传下,器官捐献人数增多,肝移植手术数量也随之增多。”贵医附院肝胆外科副主任医师朱海涛介绍,去年底至今,贵医附院共完成24例成人肝移植,成功率100%。


  虽然已经具备丰富的移植经验,但面对这次给凡凡动手术属于首次实行儿童肝移植,贵医附院肝胆外科全体医护人员不敢掉以轻心。

  “成人肝移植和儿童肝移植的区别蛮明显的。”朱海涛告诉记者,“区别”就在于手术难度。“同成人大多数是全肝移植不同,儿童肝移植大多都是活体肝移植,捐肝和移肝在同一时间开始。其间,衡量的因素及危险底线是‘一山复一水,一重接一重’。”


  他用“闯关”来形容:接受活体肝移植的小患者,几个月到几岁皆有可能,大多是亲人捐献部分肝脏进行活体肝移植,于此,评估肝脏大小就是问题。


  “如果肝脏太大,肝脏进去了,肚子都缝合不起来。”朱海涛以凡凡为例,小患者要接受的肝源必须事先在三维重建的影像资料里计量到克数,才利于手术操作及术后恢复。


  另一方面,小孩子的身体要与大人的部分肝脏吻合,最细的动脉只有1毫米,肉眼无法完成如此精细的血管吻合,只能在显微镜下操作,对技术要求极高。


  再者,手术做完了也不是万事大吉,麻醉、监护、后期排异药物的服用量等,都与成人不同,“这么小的孩子,药物多少?你说完全参照成人的,也不对。”


  他总结:“孩子远不是一个成人的缩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