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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味觉感悟苗乡

  现在每到一处旅游,风景好坏已然其次,反倒是更想去体验一下当地民众的生活,了解他们的风土人情,或尝一尝特色美食。仿佛只有这样,才算真正到过了此地。

  譬如去武汉,一碗热干面的吸引力远大于闻名遐迩的黄鹤楼,那辣乎乎的滋味才真叫过瘾;到冰天雪地的东北看一场二人转,品一锅地道的小鸡炖蘑菇方觉不枉此行;或奔走在西北大草原,与牧民们一起追逐羊群,围着篝火烤羊肉,如此才不乏原始的乐趣……当然来到多彩贵州,苗族的长桌宴必定是要去见识一下的。

  长桌宴,顾名思义,是由几十张桌子连接成排,长达数百米而得名。记得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千里走单骑》里,就有一个吃长桌宴的镜头。说的是高仓健饰演的父亲去云南束河时正好赶上了当地的长桌宴,并有幸加入其中,感受了少数民族独具的民俗风情,在与他们的喝酒聊天中,让他忘却了心中的烦恼……

  贵州西江是苗族聚居地,长桌宴的规模和阵势要比束河的大得多。这个沿袭了几千年历史的苗族习俗,是黔东南地区最古老,也是最隆重的宴席盛会。那天,古街上一溜的长桌,游龙般一眼望不到头,很是壮观。苗家人个个穿上节日盛装,集中到寨子大门前,为宴会做着各种准备。待鞭炮声响起后,帅气的阿哥们出场了,吹起悠扬的芦笙曲,穿银披彩的阿妹们紧跟着唱起一首首动听的苗家歌,跳起优美的苗家舞,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银片的脆响和着婉转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飘荡在整个寨子里。

  长桌宴席是丰盛的,桌上摆满了各式传统美食,极具诱惑。“三天不吃酸,走路打窜窜”,酸味是苗族同胞最钟情的味道。作为特色菜的酸汤鱼,以酸字打头,自是别有风味。原料取自野生的稻花田鱼,现捕现杀,经初步腌制后,加入苗家自制的红酸,番茄酱,配以金针菇、辣椒、豆干等,颜色好看诱人,边煮边吃,酸汤汁浓味鲜,鱼肉细嫩爽滑,只能筷子与汤勺并用,方不负美味,取用自如。古藏肉也是很有特色的一道美食,苗家自养的一年生黑猪,肉质细腻,精多肥少,用古法制做成腊肉、熏肉,切成薄片蒸着吃,个中滋味自不必说。另外还有刨汤、青岩豆腐、糍粑等,让身处江南的我们,领教了别样的饕餮美味。

  酒是长桌宴上的助燃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苗族人自古无酒不欢。他们酿出的米酒,入口绵柔,甜润好喝,连老人小孩都会来几口。随着寨老的一声令下,也不管周围认识或不认识的,彼此说着祝福的话,举杯共饮。阿哥在前面吹着芦笙曲,三个阿妹提着酒壶依次登场。一人斟酒,其他两个也不闲着,或把倒好的酒送到客人嘴边,或帮着夹菜,眼看着菜就要到嘴了,她又突然把筷子移开,几番戏弄后方才送到嘴里,引得同桌的人一阵笑。不胜酒力的游客三四碗下去,已是面红耳赤,泛起了酒意,可阿妹们仍是不依不饶,助酒歌一阵高过一阵,真让人招架不住。好在这只是个娱乐,至于酒到底有没有喝进肚里没人会追究。一边吃,一边看着劝酒表演,热闹欢快的气氛所赋予的意义已远胜于旖旎的自然风光了。

  现在的西江千户苗寨,商业气息已然浓厚。长桌宴作为民族文化资源,被大推特推了一把,专为游客准备的小长桌宴天天有,只是要赶上大规模的还需过苗年时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