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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只为生命!“跑男”王应:跨越千里护送器官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递给王应一个箱子,叮嘱道:“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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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拔腿奔跑。


  汽车急刹,停在龙洞堡机场航站楼出港口,王应打开车门,像一根箭“嗖”地冲出去。


  偌大机场,鼎沸人声随风灌进耳朵,不如胸腔“砰……砰”心跳音强;他手中提的器官转运箱“沉睡”着另外一颗心脏。


  机场广播提醒旅客登机,而移植供心冷缺血不超过6小时的时限,若是错过……


  王应心急如焚找到地勤,“上海医院马上开始一台器官移植手术,器官在这里,我能不能快一点儿过安检。”


  绿色通道开启,“护心跑男”冲向安检口。


  成功坐上飞机时,距离舱门关闭只剩最后一分钟。


  身为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王应习惯为生命而奔跑。


  速度,意味生机。


  “医生取器官的时间,路上拥堵等都是不确定因素,不能掌控。”在“中国器官捐献主题活动日”接受记者采访时,这位“90后”男孩坦言,“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快一点。”


  一往无前 生命点亮生命


  习惯冲刺的王应,瘦高个,爱打篮球,笑起来脸上有酒窝。总是见到他一往无前的背影,殊不知,也曾退却半分。


  2018年在省医移植科从事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之前,王应难以想象“世上还有行走在死亡与新生之间,徘徊于绝望与希望之中的工作”,他毫不避讳地告诉记者:“最开始的新鲜感,在第一次和家属沟通后,丢盔弃甲。”


  随时可能消失的生命,病床前的祈求,如履薄冰地靠近,再三斟酌用词,“话没说完,遭到家属抵触。”


  没有恶语,没有挥拳,转身而去的背影透着抗拒。背影踉踉跄跄,靠在墙壁,传来压抑的呜咽像是在哀求“不要说,不要说”。


  王应想劝慰,抬起的脚,又默默收回,“言语挺苍白的”。


  那一刻,他像犯错误的小孩,不知所措。


  踌躇过,彷徨过,慌乱过。最终决定继续在这条“生命点亮生命”道路上前行。


  巧合的是,鼓励的人,依旧是捐献者家属,“人走了,与其剩一炉灰,不如救助他人,算是留个念想。”有家属主动找到王应,同意把器官捐献出来。


  “他说我的工作很有意义,能救更多的人。”话语蛮质朴,令王应对生命敬畏、人生价值、无私情怀有了重新认识……当捐献器官在另一人身上“起死回生”,难以言喻的自豪,充实整个心房。


  “护心跑男”与时间的赛跑


  肺器官移植最好在12个小时内,移植供心冷缺血不超过6小时的时限,肝脏移植最好在肝脏离体后8-9小时内恢复肝脏血流……缺血时间越长,器官质量及手术成功率越低。


  贵州省卫生健康委要求,各移植医院必须在器官分配系统中建立本院所有人体器官移植等待者的名单并及时更新等待者的医学状态,保障等待者及其家属的知情权。当捐献人达到捐献状态时,必须使用器官分配系统启动捐献器官自动分配。OPO(人体器官获取组织)应当及时联系移植医院,确认分配通知的接收。


  本省没有合适的移植等待者,器官分配系统会将捐献器官自动分配到省外。


  这意味着,器官转运就是一场生命与时间的赛跑。


  王应告诉记者,目前,由医务人员携带、民航和道路配合运输是器官转运的主要方式,然而,转运过程面临诸多不确定因素,例如医生取器官手术时间延长,航班延误,转运途中堵车等等。


  “这些意外一旦发生,时间很赶。”这让护送器官转运的王应非常焦灼,他的腿在全力奔跑,他的心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出错,一定准时送达,不辜负供体家属的一片心”。


  航空运输是速度最快的公共交通运输方式,也是王应“护航生命”选择最多的交通工具。2017年1月,民航局发布《人体捐献器官航空运输管理办法》,在保证航空运输安全、有序的前提下,给予人体捐献器官航空运输诸多“特权”,如快速值机、优先安检、优先放行、优先下机等。


  前往上海那次,王应一过安检,立即发挥“跑男”特色,咬着牙,提着器官转运箱,百米冲刺,在舱门关闭的最后一分钟上的飞机。


  坐定后,他心有余悸,“就怕万一啊!”涌上嘴边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真要没送到,心脏浪费了,即便有一千个理由,我也会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跑快一点。”


  速度,意味生机。


  采访结束后,“护心跑男”再次出发,他提着器官转运箱小跑,只愿再快、更快些。


  快,意味着什么?


  “希望!”男孩说。


  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 刘丹

责任编辑 刘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