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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前线 | 贵州援鄂抗疫医护人员周品娇:穿上防护服,担子就重了

  人物档案:周品娇,女,贵航三〇〇医院援鄂医疗小组第1批成员,护士,一线护理工作经历10年。


  2月2日,进入鄂州市中心医院,穿上防护服,这额外增加的重量和变得笨拙的举止,对我的心理有一种及时的提示:肩上的担子重了,责任感来了,所有的恐惧烟消云散,想的只有怎么去开始接下来4小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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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RICU(呼吸重症监护病房)共8张床位,有7个病人,其中6个插管上呼吸机的。我今天是夜班,管的两个均为上呼吸机病人,其中71床生命体征极不平稳,较危重,需要升压药、降糖药等维持,每小时测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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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班后再次评估患者。戴着双层手套,吸痰、喂药、倒尿、抽血等等,做完已汗流浃背,护目镜的水雾越来越多。我时刻提醒自己,慢一点、慢一点,这一夜很忙碌。


  窗外天渐渐亮了。我管的病人生命体征比较稳定。对疫情而言,我们没有死亡率,我很激动。


  早上,大家来上班,傅小云主任(遵义医科大附院重症医学科援鄂专家)说:“今天来个大交班(医生和护士全体交接班),相互打气。”我自我介绍后开始了今天的交班,傅主任听后说:“看来我们昨天的努力没白费,没有增加死亡就是暂时的胜利,大家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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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脱下防护服,发现脸已被口罩压变形了,耳廓也疼的厉害。


  2月4日,早上8点到科室接班以后,发现71床的宋爷爷去世了。虽然第一天接班就知道他的病情很危重,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但这会儿看着白白的床单,心里忍不住又伤感,沉重。尽管我只管了他一个晚上。9点16分,收了一个新病人,也是一个70多岁的爷爷,病情危重,严重呼吸困难。我们和医生配合,紧急给他施行气管插管,给予呼吸机辅助呼吸。


  73床的爷爷病情很不好,八点四十几分的时候,发现心率忽然下降到只有四十几次每分了,我紧急地喊医生过来抢救。给肾上腺素、准备心肺复苏,不一会,他的心率回来了。


  今天管了三个病人,防护服里已经全身湿透,湿了又干,护目镜已经完全看不清,只有凭经验,在模糊的视觉中戴着双层的手套,进行各种操作,鞋套也走破了,还好有咱们组的小组长帮忙。本来5小时的班,延迟了一小时,到下午2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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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医院大门,上了鄂州市为我们医护人员专门征调来的出租车。


  在车上,我问出租车师傅:“出来接送我们,你们有没有什么补贴呀?”师傅说现在暂时不知道,只知道公司已经取消了台班费,政府估计会给补贴。我问他每天要跑几趟,师傅说每天都按排班走。我问他每天来这里接送我们上下班,害怕不,恐慌吗?


  这个师傅说:“最初有,但是现在国家有难呀,我们不站出来的话,就没有人站出来,那我们这里疫情只会越来越严峻了。”我说,师傅你这个想法很真实的,其实我们大家都害怕过,但是总要有人站出来,我们一起加油。


  我提醒师傅做好防护。他说,每天回家,他都把外衣裤用酒精消毒,然后晾在外面,然后手也消毒,再洗澡,从里到外地换。他家里没人生病,小孩4个月大。


  前两天上夜班,上出租车,那个师傅对我说,你们辛苦了。我说,你也辛苦,这么晚了还接送我们上下班。他说,我们来接你们只是暂时的,你们是直接接触病人的,你们更辛苦。到医院后,这个出租车师傅主动问我们需不需要在中心医院门口照张相,我把手机递给了他。


  夜班后休息日,我和卢芳(贵阳公共卫生中心重症医学科护士长,援鄂队员)去一个超市买东西,回来时候看到一个女装店开着,我们去买矮领的毛衣。这是个小门面,问价钱的时候老板娘听我们的口音问我们是哪的,我们说是贵州来的医务人员。然后她说:“哎哟,你们辛苦啦。”那个毛衣本来是一百五两件,我们买两件她只收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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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芳和我是2010年8月在贵州省第二届重症专科护士班的同学,之后我们相约每年起码要聚一次,但2018年和2019年都没相聚,因为大家都一直太忙了。贵州援鄂医疗队第一批队员从贵阳机场出发,我们相遇了。在异乡,在一线,在这个特殊的时段,我们互相打气、密切沟通。鄂州群众送给我们驻地的草莓,鄂州出租车司机的亲切话语,鄂州那位老板娘的优惠价,都让我们感受到平凡人传递的暖意,是对我们抗疫情工作的默默支持。


  在三OO医院,我从元月19号起一直上班到大年初二,然后初三来鄂州,没有时间陪儿子。


  来鄂州以前,大年初二下午下班的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到家我给老公说:“我得去武汉支援了。”老公的表情暂停了5秒,说:“我既感到光荣,又担心你的安全,但是老婆我支持你,没想到我老婆有一天也能上抗疫的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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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岁的儿子听到我们的对话,说:“我不想你去武汉,不想你被传染,妈妈你是不是去救人?”


  我说:“是的,妈妈要去救人,那里的叔叔阿姨们已经工作得很疲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儿子问,那我要给你们加油吗?给中国加油吗?我说,对呀。


  出发前在外面采购生活用品,回到家看到这样一幕:老公在为我收拾行李,儿子拿了两块面包放在行李中。儿子对我说:“妈妈,我给你拿了两块面包,你饿的时候就吃这个面包,我看电视上好多叔叔阿姨都没有饭吃,他们都吃不了饭。”瞬间,我泪流满面,抱着我的儿子,我说,宝贝你真棒,你是妈妈的乖宝贝,你在家里好好的等妈妈,妈妈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2月3日晚上和儿子视频聊天,他问我多久回去。我说可能是一个月。他要我答应给他带一个礼物。然后他给我讲,我一直答应要带他去的那个动物园,我妈和我妹带他去了。他说,等你回来时候我给你当导游,进去可以看小兔子、羊驼、羚羊,还有动物表演。他说,你都没去过那个动物园。那个表情的意思,我这个妈妈是个土老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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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4日下午,老公发来一段视频,是贵州省国防工会主席朱小兵、三〇〇医院领导班子一行慰问援鄂医护人员家属时候拍的他。他说:“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你们负重前行。保护好自己,娇娇。等着你们凯旋。”


  我家,卢芳家,每一位贵州援鄂医护人员的家,都感谢这样的关心和温暖。尽管我们在鄂州,可能还会经历无法预知的悲欣交织。


文/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 江婷婷

责任编辑/胡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