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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迪梅:贵报情缘 | 创刊70年·我与《贵州日报》征文





  讲述人许迪梅,贵州省普定县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少数民族培训班学员。写作多以散文为主,作品《梨花下的母亲》收录在《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布依族卷》中。


  最早看到《贵州日报》,是从农场的邮电所。那时还小,每天都跑到邮电所玩,有时要去好几趟。邮电所的华伯伯是个温和的老人,也不嫌我们烦。县邮局邮递员骑着自行车送来报纸后,华伯伯就抹着口水飞快的分拣,这些报纸要分送给农场里的办公室和各家各户。其中经常见到的,就有《贵州日报》。


  农场里的朱老师,也跟我们一样爱去邮电所,他去了就在那里坐着看报纸,《贵州日报》《人民日报》,看完一版又翻看一版。农场的职工每天中午下班时,华伯已经分拣好报纸,一个个老远就喊:“华伯,我家的‘贵州报’。”后来,索性简化成“华伯,报”,华伯循着声音很准确地把各家的报纸递出来,极少出错。


  那时交通不便,县邮局不是每天都能将报纸送来,有时几天都看不到报纸,大家也不厌其烦地跑华伯那里,没报纸看就闲聊。报纸一送到,华伯的小屋常常被挤得水泄不通。特别是像朱老师这些爱看报纸的人,等了几天才见到报纸,一坐下来就如饥似渴地看,一副大快朵颐的样子。



  那时家里不宽裕,父亲都是在单位看报纸。后来他觉得不过瘾,就向母亲“申请”订阅。从此,家里有了《贵州日报》。


  我们去邮电所玩时,会顺便带回自家的报纸。父亲离休后,每天都要出去溜达,他常常带报纸去看。现在想起,父亲那时其实是寂寞的,儿女渐大且出去读书工作了,母亲退休后又去居委会上班,陪伴他的,就只有报纸。我们回家去,见他经常是一个固定的姿势,斜坐在长沙发上,旁边铺满了报纸。


  而我们“看”报纸是什么时候呢?是报纸糊在墙上时。


  每到快过年了,很多人家都会粉糊墙壁,有的地方就用过期的报纸糊。记得我们家有一整面墙是木板,板壁缝隙大,可以看得见隔壁,要用报纸遮。还有顶棚,也要用报纸糊,免得掉灰。刚粉糊好那些夜晚,整个家焕然一新,我们躺在床上,闻着油墨和浆糊淡淡的香气,会看到报纸上的各种报道,具体读了些什么,却不记得了。


  到了青春期,喜欢上一个男生,他爱看报刊杂志,一次跟他闲聊,他说起了《贵州日报》上一些消息,我一下子蒙了,接不上话。后来,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回到家就会认真读一下报纸上的内容,以防没有“共同语言”。《贵州日报》还有我一段青春的记忆。



  尤其没想到的是,多年后我也开始写散文。2008年,跟戴冰老师在QQ上聊天,他鼓励我说,写的文章可以发给他,合适的就帮推荐一下,看是否能用在《贵州日报》文艺副刊。


  我知道《贵州日报》的“娄山关”,那是我们县评选两年一届政府文艺奖的一个标准。也就是说,文章发在省内其它报纸的副刊不作数,要发在《贵州日报》的“娄山关”,才算作省级报刊发表文章。


  戴老师的话,让我有了努力的方向。



  2009年初,写好一篇随笔《木浪河畔的苗族跳花》发给戴老师,他看后叫配张图,正好同去采风的高守应老师照得有,就一起发给了戴老师。


  一直记得那天接到戴老师电话时的情景和心情,当时正跟朋友在餐馆吃饭,电话响了,一看,是戴老师。


  走到安静的地方接,戴老师在电话里说,那篇文章明天见报,叫我记得看一下。


  挂了电话,半天回不过神来,激动、喜悦,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朋友见我满面笑容,问及原因,待听说是在《贵州日报》文艺副刊发文章了,也举杯祝贺,替我高兴。


  见到报纸后向戴老师致谢,他笑说:我看到了,好大一块版面。



  母亲听说我在《贵州日报》上发表文章,不禁感慨:记得以前我读扫盲班时,每周都要考阅读,老师就叫我们读“贵州报”上的文章,我的成绩不错,每次都得90多分。工作后,每个月的学习,也要读“贵州报”。想不到有一天,这份我读了几十年的报纸上,会有我们家人写的文章。


  从那以后,偶尔写了散文我就投到《贵州日报》。《听雨》《梨花下的母亲》《光阴的故事》等,都陆续在“娄山关”发表了。每次看着变成铅字的文章,心里总是忍不住的喜悦和激动。尤其是到了周五,就在等报纸,等着看文艺副刊上的文章。


  通过这份报纸,还认识了一些朋友。记得上次去参加省作协组织的一个培训班,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说自己叫“王士一”。咋一听,有点懵,再一想,很熟悉的名字,应该就是经常在《贵州日报》发文章的那个“王士一”。


  原来她跟我同在一个学习班,看到我的名字就打电话来邀我们喝茶,于是我们几个学员到她宿舍里闲聊。



  士一话不多,一直安静地在旁边给我们续茶,笑笑地听我们胡吹乱侃。


  后来,又见到了跟我同姓的许金玲。


  这两个朋友都是从《贵州日报》的文艺副刊熟知,然后变成神交已久的朋友的。介绍彼此的时候,都有种原来你就是某某的感觉。



  转眼已是几十年光阴过去,从母亲在扫盲班读“贵州报”,到我在《贵州日报》文艺副刊发文章,这份报纸伴随我们家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留下弥足珍贵的记忆。


  作为一个写作者,能有《贵州日报》文艺副刊这个平台,表达情感,述说心情,真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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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许迪梅

  刊头制作、相框设计/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 吴浩宇

  责任编辑: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