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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呼唤乡愁

  在地质勘探部门干了大半辈子,退休后,回到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民风淳朴的家乡黔西南,随子女养老。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园、菜场、商场、景区、老年协会之中。在这些场所的活动中,最让我耳熟难忘而感动的是乡音,是它唤起了我绵绵无期的乡愁。


  早年,在我流动的工作生活中,到过很多地区。各地对象我这把年纪的男性老人的称呼,各种各样。有“老头”“老汉”“老伯”“老者”“老倌”,等等。也有对上了年纪的人统称“老人家”。这些称呼,当然无可非议,毕竟都带有个“老”字。但我觉得,最顺耳、最有人情味、最感人的,还是我们家乡的称呼。


  “少小离家老大回,儿童相见不相识”。回到黔西南兴义市,蓦然感觉现实已经不是唐代大诗人杜甫描绘的那个样子。在公交车上,小学生、年轻人给我让座时,他们都喊:“老爷,你这里坐!”在菜场买菜,商贩也很友好地问:“老爷,你买多少?”在商场购物,服务员热情喊道:“老爷,你想买点什么?”在公园晨练,城市管理员即便对我们有看法,也是轻切地说:“老爷,请把你的音乐关小声点!”在政务大厅办事,工作人员微笑地说:“手续办好了,爷,请你把自己的身份证收好。”在银行办理业务,营业员问的是:“爷,你要取多少?”


  在黔西南,无论你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也无论你走到城市还是乡村,只要你是年纪大的男性老人,耳边都会有“爷”或者“老爷”的招呼声。


  曾记得,小时候我在老家,有一种习俗,凡外面的人到我们寨子作客,只要是某家的客人,便是全寨子的客人。一家的亲戚,就是全寨的亲戚。寨子的人家都要轮流请客。客人走时,人们都要送出寨子门口,有的还会向客人敬酒。


  一声亲切的乡音,像一杯香浓的美酒,让人回味无穷;像一股清泉,流淌在受称人的心田;像一曲月琴弹奏的小调,演奏出互尊互爱的时代旋律,让人感觉黔西南不仅山美、水美,人的心灵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