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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离去的守护

—— 追记杭州市滨江区挂职帮扶丹寨好医生张超(一)

  时间,不会止步,但对一些人、一些事而言,却可以凝住不前。


  张超的时间,即是如此,永远定在了1月10日这天。


  这位黔东南州广大干部群众心中的好医生,不远千里,从杭州市滨江区来到丹寨,挂职兴仁镇卫生院副院长,全身心扑到医疗扶贫的工作中去,却不幸因病离开了这片热土。


  斯人已逝,再无法将他时间的轮轴往前拨动。呼唤他回来的人们,惟有将时间倒拨,盼望他永远停留在未曾离去的那一刻。


  1月8日,是张超去世的前天,也是他趁着春节将临、动身离开丹寨、前往杭州与家人短聚的当天。这一天,让谈起它的人,尤其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8号这天,是他回杭州的日子。本来可以直接就走,但早上八点才过,他还是来到医院,与我们一起查房。”兴仁镇卫生院临床组科室主任陈培江记忆犹新,“查完房,见一切都正常,他就回宿舍收拾行李去了。”


  现在已没人知道,当时即将返乡与家人共度春节的张超,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回到宿舍收拾行李。


  “见他就要回去了,我们实在不忍心再打扰。但9点多的样子,医院又突然来了位中毒的病人。当时,这位病人情况危急,必须马上施救。张医生医术好,我们第一时间想到他,马上给他打电话。”陈培江说。


  从8点过开始查房,到9点多这位病人到院,中间隔了足有1个小时,也不知张超是否已将行李收拾妥当、是否就要出门返程。


  可知的是,张超接到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他先是在电话上交代,‘立马上氧气、建立静脉通道、用上解毒药……’”兴仁镇卫生院临床科护士长潘静给张超打的电话,“挂了电话后,他很快就到了现场,立即组织对病人施救,在他指导帮助下,病人脱离危险,并被及时转送到了县医院,情况最终稳定下来。”


  接到电话,丢下行李,马上就来,立即施救……一系列举动,映衬的是一个怎样身影,不言而明。


  这样一个身影,在经过一阵忙碌的施救后,来不及休息,仍匆忙带上行李,踏上了返家的路程。


  “看他在路边等车,我说开车送他,但他坚持说不用,我们以为他就这样平平安安回到了家。哪里能想到他……”兴仁镇卫生院执行助理医师王有江忆起那天的情景,不胜唏嘘。


  “9号早上,我还在县财政局门口遇到过他。”县卫生健康局副局长陆运忠说,“他当时笑着对我说,‘过年后再见’。”


  9日那天,张超其实并未立即踏上归乡的路途,而是在丹寨县城稍作停留,等着与一同到丹寨挂职帮扶的伙伴汇合,一起乘10日的高铁回家。


  陆运忠绝难想到,他与张超“过年后再见”的约定,会以让人无法预料的方式提前。仅隔了十多个小时,即当日晚上9点,他便接到了“张超突发疾病被送往县医院抢救”的电话。


  两人虽然很快见上了面,却再也无法对话。


  “我一直守在医院,盼着他能挺过来。”陆运忠说,“但经过全力抢救,他还是不幸在10日的凌晨走了。”


  张超再也不会知道,就在他被送入县医院抢救的那天,8日那位被他抢救过来的、来自兴仁镇宰雅村二组名叫龙文优的中毒病人,在同一天办理了康复出院手续。


  他守护住了病人的生命、守护住了他人的健康,却没有守护住自己。


  他虽悄然而走,却从不曾离去。他的精神、灵魂已浸染到这片土地的深处、这方群众的心灵,那抹赤血般的红,永不褪色,犹如一面鲜艳夺目的旗帜,召唤着后来者不断冲锋向前。


  黔东南州融媒体中心记者吴会武杨光洪 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