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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句隔年的承诺

  1月15日的纳雍,气温骤降。头天晚上,郭正权就找好了车、邀好了人,准备第二天去尖山。


  尖山在纳雍县水东镇,郭正权是先认识尖山脚下的李隆贵兄弟三人,再知道的尖山,时间是2018年3月9日。


  15日一早,一路装衣服、粮油,车辆离开纳雍县城时已近9点。车行到水东界大梁子,由于车内外温差大,车窗玻璃蒙上了水雾。


  2018年3月9日,郭正权等纳雍民革党员首次代表组织前去看望李隆贵兄弟仨。李氏三兄弟中,老大李哑巴,79岁;老二李隆贵,67岁;老三李隆兴,64岁,都没成家。当时,李哑巴病着,李隆兴住在水东镇敬老院里,只有李隆贵忙里忙外,支撑着这个家,照顾病中的大哥。李隆贵和大哥相依为命,平时有苦无处说。那天,郭正权等人来了,李隆贵找到了倾诉对象,就说他的庄稼,他的土地。临别时,郭正权叮嘱他们兄弟,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还会来看你们”。


  “以后还会来看你们”,这是一句承诺,是一句没有第三方知道也不需要第三方监督的承诺。


  之后,郭正权多次带人前去尖山,每一次都捎上礼物,还有叮嘱。当初的一句话,一坚持就是几年。


  车开到李隆贵屋子旁边停下,大家七手八脚把衣服、粮油卸了下来。李隆贵听见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


  这位木讷的老人知道这是之前到过他家的那拨人,因而开心地说:“你们来了?如果提早告诉我一声,我就把饭做好等你们了……”


  李隆贵从灶膛里扒出烧的焦黄的洋芋分给众人。然后,他说起了过去一年的几件大事——洋芋收了60来背箩;最重要的是修好了平房,还没搬;现在养有4头牛(两头母牛,两头小牛)。因为修房子,手头紧,今年没杀年猪。


  李哑巴坐在炉子边烤火,他还病着。郭正权伸手摸他肚子,他这才知道客人有话要问,就抬头,指着空了的输液瓶比划——大概是说,他病了,正在输液。


  李哑巴的头发看来很久没理了,大家就帮他理了发。


  一行人嘘寒问暖,天虽寒冷,但这个家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充满了希望。李隆贵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遇上了这些一言九鼎的人,因而对他们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和发自肺腑的。


  暮色渐起,离开时,郭正权还是那句老话——“好好过年,好好生活,明年再来看你们!”